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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用自己的嘴

更新时间:2024-04-20 06:53:24 作者:许静宇

                                ——《生命!》创作体会

  

系列作品《生命!》,共360余件。形态以人形具多,还有动物,用具,现成品改造等等。材料主要是葫芦,干树枝,大花棉布一些不损害材料。 

· 对艺术,说不太多。

 

   朋友的‘新鲜’:枝枝丫丫还有小人儿还有追求的树干一样的生命力。是没给我“捡起那块泥 ”的冲动。同时,更是触发了:  

                    “我会怎么去做?”

                    “我怎么看?”

                    “我会怎么表达?

 

   我的创作《生命!》。

   更愿意把他叫做一个发现。

   首先是‘鲜活’,接着‘美好’。不是枯树枝。灵魂?力量?……更是其他更新鲜的认识。是他们抓住了我的眼睛:被抛弃的葫芦还有当柴火烧掉的树枝。给他们穿美丽衣裳,让更多的眼睛去享受他们美好的身体。

“为什么不让他美呢?”

“为什么只让专家的眼睛、训练过的眼睛        

  去享受美?”

“自然的眼睛呢?”

能看的不该是那一双眼睛,那一只眼睛,应该是一串眼睛。自然给所有人的眼睛。

   常有人疑问“这是什么?”这么去表达了,别人听来是河南口音还是山东腔不主要,包括人对他怎么感觉,怎么理解……硬是从名称上咬开是艺术还是设计,是装饰还是装帧之类的做法,很没有感觉。太‘文字’了,听起来有些牙碜。

   杯子不是本质,本质是解决口渴。

   艺术在今天越来越像个‘问题’了。人们都喜欢去问“为什么?”,更喜欢直接看到‘解题答案’(文字说明)。当是《生命!》展览没有过多的文字。能用嘴说,能用文字说,还要视觉的、听觉的、触觉的……干什么?还要艺术干什么?

艺术是一种表达。

   从“能干什么”从这个角度讲,是一种表达。它像言说、动作、表情……一样,是一种表达方式。人借助说唱,舞蹈,戏剧、表演,影像,绘画等等被我们叫做“艺术语言”的诸多形式转嫁所思所想。追求艺术,就是寻找一种更为自由,同时可能也是更为贴切的表达方式。因为人在很多时候的感觉、感受,是让文字,让嘴感到很尴尬的。或许这个时候,人是最需要艺术,需要这个‘自由的空隙’的时候。

   你可以用它捶击。用它缝补。用它粘贴。用它锉光……它告诉你时间, 领你到想去的地方…… 它来自口袋。来自深深地耳道。来自锋利的刀刃,来自嘴角和剔光的眉毛,跳蹦在眼球,生长在一个酒壶……它早已经是展厅里的小便池了,为什么还‘任何时候都不要挪动你的腿’呢?

· 《生命!》——追求艺术的善良和生活的平常态。

 

   《生命!》的创作在搜集材料的时候,在农村淘了不少宝贝,接触了更多淳朴的人。每个葫芦,每个表情,还是清晰。一半的最长68cm的葫芦是一叫老梁的农民喂牲口的舀子;最小的一个葫芦,是那天我去了黄河滩区,灰冷的下午,屁股跟着一群孩子和一团烟土,挨家挨户走窜。主人是村头卖杂货的老头,房子没有灯,阴冷……

   最喜欢的还是质感像陶的那个,它是伙伴的姥姥用来放酵母的,颈部有一个倒‘T’型开口,靠上顶有两个小圆孔,圆满但不机械,是手工撵钻的。穿了根儿油绿色尼龙绳,挂在低矮的角落。很安静,很美好。我常常怀疑世界到底有没有完美,可这葫芦,灰灰班驳的最为平常的记忆,到现在也没有勇气去碰它改变它。

   创作到了最后阶段,有许多不包裹的。没穿漂亮衣裳,裸露。因为它们,不管是实在的躯体,还是表面的肌肤,无可挑剔。怕动它们,哪怕一毫米,就可能会全然消失,那种力量就会被掐死。就让它裸露,纯是自然。很多时候,就是在做那一毫米。在刀刃上行走。

 

   后来, 我越发注重这个问题了:“他需不需要去做?”

                                “需不需要去设计?”

                                “需要做多少?” 

                                                 这很重要。  

   很多东西本身已经很美了。很‘艺术’了。美是什么?它肯定不仅仅是视觉的东西。中国传统对美的认识最初是从味觉触发的。后汉许慎《说文解字》曰:“美,甘也。从羊,从大。羊在六畜主给膳也。美与善同义。”在人类早期意识中,“美”与“甘”、“道”、“祥”、“善”是混沌未分的。《国语·楚语》云:“夫美也者,上下、内外、大小、远近皆无害焉,故曰美。”也就是说一切与人相关的事物,只要无害就是美。吉祥,和善。“善”还是被承载了社会伦理道德的意义,特别在孔子那里,美与善是统一的。因此,不能单从一个视点去认识美,去创造美。

   从这一点出发,看中国传统水墨画:很小的亭子,亭子里面有人。在观望。人在观望自然。感叹这山山水水,大自然的造化。劳伦斯·比尼恩在其《亚洲人艺术中的人的精神》一书中曾经肯定了这个事实:“中国人似乎把他们早期与动物世界友善关系从最遥远的上古一直带到了文明时代。”这跟强调对自然进行征服,猎取的欧洲人大不相同。这种不同,从各自的艺术里体现的也很明显。从一方面来说:欧洲多用躯体张扬的力量表现一种征服感;中国人不,中国人更多的是观望。中国的佛像,它的力量在脸部。他在思想。可以说,中国传统文化就是一个伟大的作品。古中国人对万物生灵的善待,对大自然的崇尚仰赖,以及艺术生活的和谐统一,信仰的虔诚……是任何具体的作品不能相媲美的。

   为什么非要去破坏?为什么非要狂吼叫骂?为什么非要做的撕心裂肺、面目狰狞,才算社会的真实、艺术的现代?关于这些,关于一些所谓的‘不良好’,我不认为艺术不需要,但我认为我不需要。        

   在那段日子里,感触至多的是人,普通的人。人的生活。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平平常常、生生不息。很真实,也很美好。表现记录这种安静、和谐,更多的关注一种亲切,一种记忆,也关注气氛、现场;材料选用是植物,健康无害。“不损害”是当时的一个追求。

   欣赏做艺术做的很明白的人。象在“需不需要设计”这一方面,建筑师Domimique Perrault好像更为异常的清醒。他说:“搞建筑已经太晚了,搞风景设计也已经太晚了。我们已经做得太多。”他证实现实,让现实解脱一切拖累它的渣滓而自由。他在做建筑,在材料方面,更倾向于风景,而非建筑本身。“今天,建筑的材料已不再是玻璃,混凝土,金属了,它就是现有的土地……”他的建筑始终有种零度的坚硬,这种坚硬保持着一种高尚。没有风格,只有智慧。看它的作品感觉最多的不是风格,更为巨大的东西在吞噬你,就是——思想。他在思考。“风景?”“起死回生?”……不仅仅是从一个艺术家,一个建筑师的角度;很大程度,是站在一个“人”的位子,一个对自然,对生命、存活最始初,最本性的思考的原位。这很伟大。这也是我最欣赏他的地方,欣赏这种‘健康’的生存风格。

不是征服。

不是控制。

遵循?                    

信仰?

                     

   泰国艺术院校一个学生,研究生毕业时的作品,是用废旧材料(牛奶盒、金属之类可回收物品)做了一些玩具。他从艺术设计和智力设计着手考虑,形式有平面,立体,互动。把最糟糕的东西变成最棒的东西给大家。之后把作品送给那些没钱买玩具的穷苦人的孩子。我被感动了。

   艺术家最重要的是作品吗?

   不。是你这个人。与人与事而论,人的修炼比作品的修炼重要,更更重要。你对生活的态度,你的生存性格。“文如其人”“艺如其人”,作品,人品相应相生。

   最后这件事与形势关系,党的十六大提出的‘以人为本’的发展观。其中的‘诚实’触动了我。感觉我们在面对自己,面对一些问题方面,回归了镇静和真实。正视心理学坚定了的“人性基本规律”,重建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人与终极价值联盟。愿这种诚实敲醒更多的人。期盼我们看到的水不再是矿泉水,看到的飞禽走兽不再是盘中美食而是跟我们一样有灵性的生命。

   刚刚开始。

                                                                             2004.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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